北京市西城區(qū)，讀者在一家主營二手圖書的書店內(nèi)閱讀。在這里，讀者只需要用一本舊書就可以換一杯咖啡，拿來的書又會作為公共圖書供讀者閱覽。

記者陳斌攝

北京市朝陽區(qū)，布衣書局店主胡同在店內(nèi)整理古舊書籍。布衣書局創(chuàng)辦于2004年，多年來吸引了各地淘書人前來購書。

記者伊霄攝

上海市楊浦區(qū)，讀者在復(fù)旦舊書店內(nèi)閱讀。

王初攝（人民視覺）

江蘇省南京市秦淮區(qū)小陳書店，店主陳懷明收售古舊二手書籍28年，小店藏書達(dá)6萬多冊，他給顧客準(zhǔn)備的裝書袋上寫著“多讀書讀好書”。圖為陳懷明在整理舊書。

張筠攝（人民視覺）

江蘇省淮安市淮陰區(qū)淮高鎮(zhèn)劉河村，鄉(xiāng)村退休教師劉大亮20多年來收藏各類書籍報刊30余萬冊（張），擺滿了10余間農(nóng)房。圖為劉大亮在整理報紙。

趙啟瑞攝（人民視覺）

四川省成都市成華區(qū)淘書齋古舊書店內(nèi)，店主在整理舊書。該書店創(chuàng)辦至今已有36年，藏書2萬多冊。

李向雨攝（人民視覺）

吉林省吉林市藏書家皮福生自1959年開始藏書，凡與吉林及東北文史有關(guān)的古舊圖書都在他的收藏范圍之內(nèi)。圖為皮福生在舊書里查找資料。

記者陳斌攝

陜西省西安市萬邦古舊書房內(nèi)，讀者正在瀏覽書架上的圖書。

梁易煒攝（人民視覺）

陜西省西安市新城區(qū)西安火車站東側(cè)天橋書店，75歲的老人石福先正在整理書籍。自1999年起，他已在此堅守20多年。

張成攝（人民視覺）

湖北省十堰市鄖陽區(qū)培長報紙博物館，館長程培長（右一）向參觀者介紹他收藏的報紙。

曹忠宏攝（人民視覺）

數(shù)字時代，談起舊書，免不了一縷懷舊的情愫。

泛黃的書頁、微卷的封面、褪色的印刷，以及舊書獨有的味道，愈陳愈香。這一股香，也融入了城市。北京的琉璃廠、上海的四馬路、天津的勸業(yè)場、蘇州的觀前街，舊書攤曾隨處可見，地方不大，卻總圍蹲著一圈人，不時地翻看、交流。

大大小小的書攤，或直接架在木板三輪車上，或鋪展幾塊塑料布，用磚塊壓著四角，再碼放上一摞摞五花八門的書籍報刊。雖然大都價格低廉、品相陳舊，但其中不乏難得一見的好書。

慢慢地，不知不覺中，街頭舊書已難覓蹤影。卻有一些舊書店，像是躲開了歲月的淘洗，靜靜地守在城市一隅，書香依然。

布衣書局，就是其中之一。信步走進(jìn)去，數(shù)個書架矗立。舊書脆弱，不能暴曬，書架往往背陽而立。因此，盡管是白天，屋內(nèi)還要點起一盞燈。這情形，于數(shù)字時代，別有一番意味。

見有人來，胡同從書堆中直起身。胡同是店主，原名胡彬，在圈內(nèi)小有名氣，北京的藏書家和淘書客大都與他相識。門口“布衣書局”四個字，便是他請文史學(xué)者王世襄題寫的，兩人因書而結(jié)緣。“從二環(huán)里到四環(huán)外，從地下室搬到了寫字樓”，沉浸舊書行業(yè)20多年，胡同帶著十幾萬冊書，搬了10多次家。

毛邊本、線裝本、袖珍本，魯迅的雜文、朱自清的散文、茅盾的小說……書局里狹促，擠擠挨挨。但邂逅心儀舊書的喜悅，如泛舟海上，時有漁獲，心神大暢。更不用說，翻書時發(fā)現(xiàn)藏于其中的名家題跋、印章，或是書信紙箋——文海拾遺，這就是淘書之大趣。

胡同健談。提到北京潘家園的熱鬧場面，簡直收不住話頭：鼎盛之時，沿街有六七十個舊書攤位，有從各地流動過來的書販，還有附近的居民，甚至不少藏書人也會閑來售書交流。一到周末，人潮洶涌、觀者塞途，吆喝聲、講價聲、討論聲交織，熱鬧非凡……

如今，這番熱鬧光景也移上云端?？追蜃优f書網(wǎng)、多抓魚等二手書交易平臺，替代了舊書攤，成為數(shù)字時代一種新潮流。胡同也弄潮，開起直播，每天舉著一本本古舊書，講內(nèi)容，講故事，一天下來，竟也能賣出去幾百冊。

古舊書生意，是一門小眾營生，這兩年并不容易。但不少像胡同這樣的店主，仍揣著一股熱愛、懷著一份堅守：江蘇蘇州，年近百歲的江澄波，每天堅守“文學(xué)山房舊書店”，與讀者暢聊書林軼事；上海楊浦，張強夫婦共同守護(hù)超20萬冊舊書……

“書店就是城市的一盞燈，開書店的人就是點燈的人，希望用點點微光去照亮更多人。”胡同的一番話，也是很多同行者的心聲。

中國人歷來敬惜書籍，有愛書、藏書的文化傳統(tǒng)。對舊書的守護(hù)，不只是為了書香的傳遞，更是對文化的傳承。一本本古舊書，便是文化之燈火，因一群又一群人的堅守，在城市中依舊閃爍明亮。